窑火照唐:宫束班造瓷记
人物表
- 老憨:宫束班班主,五十余岁,手糙如老窑土,脑子轴得像拉坯转盘,认准的事八头牛拉不回,总把“瓷是死的,人是活的,可活法得跟着瓷走”挂嘴边
- 二愣:二十出头,老憨徒弟,力气大得能扛着匣钵跑,眼神却常直愣愣的,爱问些“为啥白瓷不能带点花”的憨问题,手上活计却学得极快
- 三傻:与二愣同岁,心思比筛子还细,能盯着窑火看半个时辰不挪眼,却总在关键时刻犯“傻”——比如为了护一块好瓷土,能跟收税的差役硬顶
- 李押司:邢州官窑监押官,四十岁,穿青衫戴幞头,总端着架子,初见宫束班时鼻子翘得能挂油壶,心里只觉得这群“憨货”成不了事
- 王掌柜:长安瓷器商,走南闯北见多识广,眼光毒,能从一堆瓷坯里挑出最有潜力的,起初对宫束班的白瓷半信半疑
- 村民甲、乙、丙:邢州当地百姓,常来窑厂附近看热闹,有时帮着搬些杂料,也爱嚼舌根议论宫束班“傻折腾”
第一幕:寒窑冷灶,憨人憨志
场景一:邢州郊外宫束班窑厂 - 冬夜
【窑厂搭着几间漏风的土坯房,房外堆着一堆沾着霜的瓷土,土坯房里,老憨正蹲在火塘边,手里摩挲着一块灰白的瓷土,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,却暖不透满室的寒气。二愣抱着一捆干柴进来,身上的粗布袄子沾满了泥点,三傻则趴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,对着一张画着瓷碗的草纸发呆。】
二愣:(把柴火扔进火塘,搓着手哈气)师父,这鬼天气也太冷了,咱这窑都停了三天了,再不开窑,咱存的米都要见底了。
老憨:(没抬头,手指依旧捏着瓷土)急啥?瓷土还没醒透呢。你忘了去年冬天,咱急着开窑,烧出来的瓷碗全裂了缝,跟老太太的皱纹似的,那能叫邢窑白瓷?
三傻:(抬起头,眼神亮了亮)师父,我昨晚对着月亮看那瓷土,觉得它比前几天白了点,是不是醒透了就能揉了?
老憨:(终于抬头,脸上露出一丝憨笑)傻小子,瓷土不是靠看白的,是靠揉。得把里面的气全揉出去,捏着像面团似的,才能拉坯。明天天一亮,咱仨就开始揉土,这次咱慢着来,不贪快。
二愣:(挠挠头)可师父,隔壁张窑的人都说咱傻,说邢窑白瓷是官窑才能烧的,咱一群没名没分的,折腾也是白折腾。
老憨:(把瓷土往桌上一拍,声音沉了些)他们懂个屁!官窑的人也是两只手,咱也是两只手。只要咱把瓷土揉好,把窑火控好,就不信烧不出比官窑还白的瓷。咱宫束班,凭的就是这股憨劲,不撞南墙不回头,撞了南墙,就把墙拆了接着走!
【三傻赶紧把草纸叠好,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,二愣则蹲下身,帮着老憨把火塘的柴火拨得更旺些,火光映着三人憨直的脸,在寒夜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劲。】
场景二:窑厂院子 - 次日清晨
【天刚蒙蒙亮,院子里就传来“嘿咻嘿咻”的号子声。老憨、二愣、三傻光着膀子,围着一个大陶盆,手里各攥着一根粗木槌,正使劲捶打着盆里的瓷土。瓷土被捶打得黏糊糊的,溅得三人身上全是泥,可他们脸上却没半点嫌弃,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瓷土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】
老憨:(喊着号子)一槌下去,气儿跑!二槌下去,土儿匀!三槌下去,瓷儿白!
二愣、三傻:(跟着喊)一槌跑!二槌匀!三槌白!
【村民甲扛着锄头从路边经过,看见这场景,停下脚步笑了起来。】
村民甲:老憨啊,你们仨这是跟瓷土较上劲了?这捶一天,能捶出银子来?
老憨:(直起腰,抹了把汗)老哥,咱这是在捶邢窑白瓷的根!根扎稳了,瓷才能好。银子算啥,咱要烧出能让皇上都看见的白瓷!
村民甲:(摇摇头,笑着走开)还是这么憨!皇上哪能看见你们烧的瓷哟。
【二愣听见这话,手上的劲松了些,老憨瞥见了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】
老憨:别听他的。咱烧瓷不是为了让皇上看见,是为了让咱手里的活计对得起自己。接着捶,今天必须把这盆土捶得能捏出花来!
【二愣重重点头,又使劲抡起了木槌,三傻则蹲下身,用手摸了摸瓷土的质地,嘴角偷偷往上扬——他能感觉到,瓷土比刚才更细腻了。】
第二幕:一波三折,憨劲难挫
场景三:土坯房内 - 半月后
【房里摆着几排刚拉好的瓷坯,有碗、有盘、有壶,一个个造型规整,透着淡淡的灰白色。老憨正拿着一把细毛刷,仔细地给瓷坯修坯,二愣和三傻则在一旁,学着老憨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小瓷碗的坯子。突然,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,接着是差役的吆喝声。】
差役(画外音):宫束班的人在哪?李押司大人来了,快出来接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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