窑火映唐:宫束班造瓷记
人物表
- 老木:宫束班掌事,50余岁,手上满是瓷土裂纹,说话带窑烟味,总说“瓷比人实在”
- 小石头:18岁,刚进班的学徒,眼神亮得像新出窑的白瓷,爱蹲在窑边琢磨
- 瘦猴:22岁,手巧却毛躁,总想着“走捷径”,袖口总沾着没洗干净的釉料
- 胖墩:24岁,力气大得能搬整摞瓷坯,嘴笨心热,兜里常揣着给大家留的胡饼
- 李掌柜:长安来的瓷商,40岁,穿锦缎袍子,手里总转着玉扳指,说话爱挑刺
- 阿婆:窑厂附近的住户,60余岁,常送热水来,见过三任掌事的窑火
第一幕:破窑里的“憨主意”
场景一:长沙铜官镇,宫束班窑厂——日·外
【早春的雨刚停,窑厂泥地上满是深浅脚印。三座土窑像蹲在坡上的老兽,最左边那座窑门还破着个洞,用草席挡着。】
【老木蹲在泥池边,双手插进粘稠的瓷土,反复揉捏。小石头蹲在旁边,学着他的样子,却把瓷土捏得满手都是。】
小石头:(吸了吸鼻子,瓷土粘在鼻尖)老木叔,咱这土窑都漏风了,上次烧的碗,十个有八个裂的,李掌柜再来,怕是要把咱这“宫束班”的牌子砸了。
【瘦猴扛着一捆柴从坡下跑上来,柴枝上的露水甩了一路。他把柴往地上一扔,蹲在石头上喘气,袖口蹭到额头的汗,留下一道褐印。】
瘦猴:可不是嘛!昨天我去镇上买釉料,王记窑的人还笑咱,说咱宫束班是“憨货扎堆”,烧出来的瓷连自家盛饭都嫌磕嘴。
【胖墩抱着一摞素坯从作坊里出来,脚步重得让泥地陷下去半指。他听见瘦猴的话,把素坯轻轻放在木架上,从怀里掏出个胡饼,掰成四块。】
胖墩:(把胡饼递过去,嘴里含着饼)别…别听他们瞎咧咧。咱…咱上次烧的那个壶,阿婆说盛茶好喝,不烫嘴。
老木:(抬起头,手上的瓷土滴在泥池里,溅起小水花)阿婆那是客气。咱做瓷的,得对瓷客气,瓷才对人客气。(他站起来,拍了拍手上的泥,指着破窑)这窑得修,但光修窑不行,咱得琢磨点新东西。
小石头:(眼睛亮起来)新东西?像越窑那样“如冰似玉”?可咱没有人家的好土啊。
瘦猴:(嚼着胡饼,摆手)越窑那是官窑的路子,咱学不来。要不咱学邢窑?烧白瓷,陆羽都说“类雪”呢!
老木:(摇头,走到作坊门口,指着墙上挂的残瓷)邢窑的白瓷要高岭土,咱这土含砂多,烧出来发灰。咱得走咱自己的路。
【胖墩突然指着作坊里的陶俑——那是他上次偷偷捏的,俑身上用褐彩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。】
胖墩:(挠挠头)那…那咱在瓷上画画?像画年画那样,画点花,画点鸟,是不是好看些?
【瘦猴嗤笑一声,刚要说话,老木却盯着那陶俑,眼睛慢慢亮了。他走过去,手指轻轻碰了碰俑身上的褐彩,彩料已经干了,却牢牢粘在陶土上。】
老木:(声音有点发颤)胖墩,你这彩是怎么画上的?
胖墩:(有点慌,往后缩了缩)就…就上次剩的褐釉,我兑水调稀了,用树枝画的,烧的时候没掉。
老木:(转身拍了拍胖墩的肩,力气大得让胖墩晃了晃)憨小子,你这是撞着好东西了!咱不跟人比釉色,咱跟人比花样!在瓷坯上画画,烧出来,让人家一看就知道,这是咱宫束班的瓷!
场景二:宫束班作坊——夜·内
【作坊里点着三盏油灯,灯芯跳动着,把几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大忽小。泥台上摆着十几个素坯,有碗、有壶、有盘子。】
【小石头蹲在地上,用树枝蘸着褐釉,在一个碗坯上画叶子,画了擦,擦了画,碗坯边缘都被蹭得发白。】
瘦猴:(坐在木凳上,手里拿着个小瓷瓶,用绿釉在瓶身上画曲线)我说小石头,你别跟绣花似的,画快点!咱这一窑要烧二十个,你这速度,下个月都烧不完。
小石头:(抬头,鼻尖沾了点褐釉)可画不好看,烧出来也没人要啊。你看你画的,这是草还是蛇啊?
【瘦猴低头一看,瓶身上的绿釉曲线歪歪扭扭,还真像条蜷着的蛇,他脸一红,把瓷瓶往旁边一放,抓起另一个碗坯。】
瘦猴:我这是没找着感觉!等我找着感觉,画出来的花样,比长安酒楼里的屏风还好看。
【老木从外面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,纸上是阿婆孙女画的桃花。他把纸铺在泥台上,指着桃花。】
老木:咱别瞎画,照着实在的东西画。阿婆说,春天的桃花好看,咱就画桃花;夏天的荷花开,咱就画荷花;秋天的大雁飞,冬天的雪梅红,老百姓见着眼熟,才会喜欢。
胖墩:(凑过来,看着纸上的桃花,伸手想碰,又缩了回去)那…那我能画胡饼吗?我娘做的胡饼,上面有芝麻,可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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