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一屁股砸在易中海家那张老旧太师椅上,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胸口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,烧得他眼珠子都发红。
“干爹!这口气我他妈咽不下去!”傻柱嗓子嘶哑,拳头攥得咯咯响,“陈默!陈默那孙子!他算个什么东西?清北高材生?我呸!高材生就能随便打人?就能逼着我给许大茂那绝户养的跪下?!”
傻柱越说越激动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杯乱跳:
“要不是他陈默在后面给许大茂撑腰,借许大茂十个胆儿你看他敢不敢让老子跪?!这仇不报,我傻柱往后在这四合院还怎么抬头?!”
易中海坐在对面,眉头拧成个疙瘩。
他没有急着说话,好像在酝酿烦躁的情绪,半晌才沉沉叹了口气:
“柱子,你的委屈,干爹懂。”
易中海压低了声音,身体微微前倾:
“可陈默这小子…能打,有文化,现在是清北大学的高材生,王主任心也偏向他。明面上,咱们…咱们确实不能跟他硬碰硬啊。”
“那就这么算了?!”
傻柱梗着脖子,额上青筋暴起。
“谁说算了?”易中海眼皮一撩,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冷光,“正面咱们干不过,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?”
傻柱像是被点醒了什么,那股暴戾之气忽然一收。
他贼忒兮兮地凑近,声音压得比易中海还低:
“干爹,我这儿…倒是有个招儿。”
傻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恶意:
“咱等他白天上班,家里就剩那娘儿几个的时候…找机会,一把火!把他去年那新捯饬的狗窝给他点了!烧他个干干净净!看他还怎么嚣张!”
“嘶——!”
易中海倒抽一口冷气。
他惊骇地瞪着傻柱,脸都白了:
“柱子!你疯了!这…这可是杀人放火的重罪!要让陈默知道是你干的,他能活撕了你!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不知道,这要是被公安查出来…是要吃花生米的!枪毙!懂吗?!”
“枪毙”俩字像两颗冰冷的钉子,狠狠砸进傻柱发热的脑壳里。
傻柱猛地一哆嗦,恍惚间好像真听见了子弹上膛那冷硬瘆人的“咔嚓”声,脖子后面凉气直冒。
傻柱心里那点疯狂的勇气瞬间漏了个干净,心虚地耷拉下脑袋:
“可…可除了这,我…我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…难不成真让我咽下这口气以后乖乖当孙子?”
傻柱烦躁地抓着头皮,忽然,他眼珠子一转:
“要不…让别人去放?找个…找个就算失了手,也牵连不到咱们头上的人?”
易中海沉默着,眼皮低垂,遮住了眼底闪烁的精光。
他脑海里几乎是立刻的就蹦出一个人选。
贾家的棒梗。
那小子,手贱,胆大,被贾张氏惯得无法无天。
而且年纪小,真出了事,罪责也轻得多。
但他绝不能自己说出来。
易中海沉吟着,像是在艰难地权衡,半晌才慢悠悠地,仿佛不经意地点拨:
“这人选嘛…首要的是嘴严,出了事能自己扛住。最好嘛…是那种即便被抓住了,也判不了大刑的…唉,要是年纪再小点,不懂事的孩子,就更…唉,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,瞎琢磨…”
这话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亮了傻柱混沌的脑子!
孩子!
年纪小!
不懂事!
判不了大刑!
几个关键词在他脑子里轰隆作响,瞬间组合成了棒梗那张带着贼笑的脸!
“干爹!您是说…让棒梗去?!”
傻柱猛地抬起头,眼睛放光,迫不及待地把话挑明了。
易中海像是被烫了一下,连连摆手,身子往后缩:
“哎哟!我可没这么说!柱子,这话可不能乱说!谁放火?谁指使?我什么都不知道!我就是跟你分析分析这情况…主意还得你自己拿,千万别扯上我!”
可易中海嘴里否认着,那眼神,那表情,却分明是在肯定傻柱的猜测,甚至还带着点鼓励和催促。
傻柱此刻复仇心切,哪还品不出这弦外之音?
他顿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,一拍大腿:
“行!干爹,我明白了!您放心,出了天大的事,都是我何雨柱一人扛着!绝牵连不到您!我这就去找棒梗那小子!”
傻柱腾地站起来,风风火火就冲出了易中海家门。
易中海看着傻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随后慢慢端起冷掉的茶水,抿了一口,低声自语:
“柱子啊柱子,路,可是你自己选的…”
傻柱在院里拐角堵住了正偷偷摸摸不知道干嘛的棒梗。
“儿子!过来,叫爹!”
傻柱一把搂住棒梗的脖子。
棒梗挣扎了一下,翻个白眼,不情不愿地嘟囔:
“…傻爹。”
“把前面那傻字儿给你爹我去掉!”傻柱照着他后脑勺轻轻给了一下,然后贼眉鼠眼地四下瞅瞅,确定没人,才压低声音:“乖儿子,帮干爹办件大事!办好了,有你的好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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