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府小院的晨光刚漫过青砖,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。范闲正坐在石桌旁翻看着文书,抬头便见滕梓荆一身利落短打站在门口,脸上带着风尘,眼神却比往日更加坚定。
“大人。”滕梓荆躬身行礼,声音里满是恳切,“我已安顿好家人,今日回来,是想留在您身边,为您效死。”
范闲放下手中的文书,起身扶起他,眉头微蹙:“滕梓荆,京都局势复杂,处处是暗流。你好不容易与家人团聚,该好好陪在他们身边,过安稳日子,不必再趟这浑水。”
“大人此言差矣。”滕梓荆直起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范闲,“若不是大人,我至今还蒙在鼓里,家人也不知会落得何种下场。这份恩情,我必须报答。况且,您和文兄弟都是儋州来的,对京都的人脉、局势不如我熟悉,有我在身边,也能多帮衬几分。”
范闲看着他坚定的模样,心中微动。他确实需要一个熟悉京都情况的心腹,滕梓荆为人正直,又有武艺在身,确实是合适的人选。沉吟片刻,范闲点了点头:“好,那你便留下吧。但记住,此后行事需谨慎,我不想你或你的家人再出任何意外。”
滕梓荆闻言,脸上露出喜色,再次躬身:“谢大人!属下定不辱命!”
就在这时,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响,紧接着,王启年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:“范大人,恭喜啊,又添一员得力干将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翻墙而入,落在院中。
看到滕梓荆,王启年眼睛一亮,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滕兄弟,你家人在城外住得还习惯吧?我特意选了个安静的院子,还雇了人帮着打理,保证没人会打扰他们。”
滕梓荆连忙拱手,语气诚恳:“王先生,多谢你第一时间转移并保护我的家人,大恩不言谢!”
王启年摆了摆手,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:“谢就不必了,不过说起这事,我可花了五十两私房钱呢。滕兄弟刚安顿好家人,手头肯定不宽裕,范大人,这笔钱您看是不是得报销一下?”
滕梓荆立刻说道:“不行,这钱该我来付,怎能让大人破费。”
“哎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王启年打断他,看向范闲,“现在滕兄弟可是为范大人效力,这安家费自然该由主家来出,哪有让属下自己掏钱的道理?”
范闲看着王启年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笑。这王启年虽然贪财,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,能细心安置滕梓荆的家人,可见心地不坏。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,递给王启年:“拿着吧,以后若是还有这类事,直接跟我说。”
王启年接过银票,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:“多谢范大人!大人如此大方,我突然觉得,也该给大人当个护卫。您看,我的月奉跟文兄弟一样就行,不多要。”
范闲闻言,翻了个白眼:“文小禾是九品上的高手,你拿什么跟她比?”
“嘿,大人可别小瞧我。”王启年挺了挺胸,“我也是九品高手,只不过我擅长的不是正面打斗,而是追踪、隐匿、传递消息,这些本事在京都可是很有用的。”
范闲看着他,思索片刻。王启年的追踪和隐匿能力确实出众,有他在身边,也能多些便利。他再次开口:“最多十两,多了没有。”
王启年毫不犹豫地答应:“十两就十两!不过大人,既然我也加入了,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份安家费?您看滕兄弟都有,我总不能没有吧?”
范闲被他的贪财模样气笑了,但也知道如今正是收拢心腹的时候,王启年虽然爱财,却还算靠谱。他又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:“拿去,别再得寸进尺了。”
“多谢范大人!大人真是体恤下属!”王启年接过银票,小心翼翼地收起来,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,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咱们也算共事了,我请大家去醉仙楼吃一顿,好好热闹热闹!”
几人来到醉仙楼,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王启年拿着菜单,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菜,什么烤乳猪、清蒸鲈鱼、红烧狮子头,全是店里的招牌菜。上菜后,他更是狼吞虎咽,吃得比谁都快,嘴里还不停念叨着:“好吃,好吃,这醉仙楼的菜就是地道。”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。店小二上前结账,报出了银子数目。王启年却突然放下筷子,看向范闲,一脸理所当然:“范大人,您是主家,这饭钱自然该您来付。我负责请客,您负责掏钱,多合理啊。”
范闲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,无奈地摇了摇头,让店小二过来结账。王启年见状,又拿起一个食盒,把桌上剩下的菜一股脑地打包进去,笑着说:“这么好的菜,浪费了可惜,带回去给我家孩子尝尝。”
文小禾和滕梓荆看着王启年这一连串的操作,都被他的“无耻”惊呆了,坐在一旁默然无语。范闲则是早已习惯,只能无奈地叹气。
与此同时,京都的权贵圈子里,一场关于实力的猜测正悄然发酵。文小禾在靖王府一剑削断谢必安的剑、一脚将其踹飞的场景,被有心人传得沸沸扬扬。众人都知道了,范闲身边竟有一位九品上的高手护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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