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,刘翠娥正在灶台前忙活。苏晴晴走进去时,刘翠娥正把一块猪肉切成薄片。
“娘,你起这么早。”
“睡不着。” 刘翠娥头也没抬,“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,还多了个人,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。” 她说着,把切好的肉放进碗里,又拿起一个红薯,开始削皮。
“娘,早饭我来做吧。” 苏晴晴说着,自然地接过了刘翠娥手里的活。
“你还会做饭?” 刘翠娥有些惊讶。
“在部队学的。” 苏晴晴随口应付着,手上动作飞快,将红薯切成滚刀块,又从米缸里舀出米。
早饭是红薯粥,配上昨天剩下的酸菜鱼汤泡饭,外加一碟炒肉片。当饭菜的香味飘出来时,里屋的苏小军第一个坐不住了。
“肉!我闻到肉味了!” 他扯着嗓子喊。
饭桌上,苏大军和苏小军两兄弟看着那盘油光锃亮的炒肉片,眼睛都直了。高山依旧坐得笔直,目不斜视。
“吃饭吧。” 苏晴晴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红薯粥。
“高山同志,吃肉,多吃点。” 刘翠娥把那盘肉往高山面前推了推。
“谢谢婶子。” 高山夹了一片,就不再动筷子。
苏小军可不管那些,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饭,含糊不清地说:“妹,你这手艺也太好了!比国营饭店的都好吃!”
苏晴晴笑了笑,给苏大海和苏大军碗里也夹了肉:“爹,大哥,你们也吃。”
一顿早饭,在一种奇异又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。
饭后,苏晴晴收拾完碗筷,看见她爹苏大海一个人拿着烟袋锅,默默走到院门口的门槛上坐下,对着海的方向吧嗒吧嗒地抽着闷烟,眼神空洞。那艘破船,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上。苏晴晴走过去,在他身边蹲下。
爹,我们家的船,到底伤成什么样了?你跟我仔细说说,需要换哪些零件,我去想办法。”
苏大海沉默了很久,目光盯着院子里的地面,仿佛能从泥土里看出花来。 他搓了搓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才闷声开口:“晴晴,那船……修不好的。”
刘翠娥正在收拾碗筷,听到这话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,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修不好?” 苏晴晴问。
“不是修不好,是没法修。” 苏大海抬起头,眼神里是渔民面对现实的无奈,“船是咱家的命根子,可它也是个无底洞。发动机早就老化了,上次又在鬼门礁那碰了一下,现在就是个废铁疙瘩。”
“爹,你先说,到底要换哪些东西。” 苏晴晴的语气很平静,像是问今天天气如何。
苏大海看着女儿平静的脸,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,反而透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笃定。他张了张嘴,那句‘别瞎折腾了’在嘴边滚了滚,可看着女儿那双黑亮又自信的眼睛,不知怎么,那股子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丧气话,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他最终重重叹了口气,像是对女儿的妥协,又像是在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。
他蹲下身,捡起一根小树枝,在湿润的泥地上画了起来,那是渔船的简易结构图。
“柴油机的活塞环,四套,全磨平了,没压力,烧机油,突突冒黑烟。”
“喷油嘴,堵了两个,油都喷不匀,没劲儿。”
“还有滤芯,早就该换了,一直没舍得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用树枝在图上点着。苏晴晴默默听着,将这些名词一一记在心里。
“最要命的,是传动轴。” 苏大海在船身中间画了一条长线,又在上面打了个叉,“上次碰了礁,它弯了。现在一开快,整个船都抖得要散架。这东西,县里修船厂的老师傅说得用大炉子烤着,一点点敲回来,费时费力,还不一定能弄好。最好的法子,是换一根新的。” 他说完,把手里的树枝一扔,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。“船底也得重新刮了,刷上防锈的桐油和新漆。不然用不了两年,底就得烂穿。”
苏大海说完,就那么看着苏晴晴,眼神复杂。
“这些东西,光是那个传动轴,就得托人去省城碰运气,还不一定有货。一套下来,那五百块钱,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。我之前还觉得两百块钱差不多,现在一算,哎!” 他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,“晴晴,算了吧。钱留着,给你两个哥娶媳妇。”
里屋,苏小军也听见了,他急得喊:“爹!先修船!我跟大哥的媳妇,我们自己挣!”
“你挣个屁!” 苏大海吼一句,“好好在床上躺着。”
苏晴晴没理会父子俩的争执,她只是点点头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 她在心里默念:“淘小助,搜索七十年代‘东风’牌12马力船用柴油机全套配件,包括活塞环、喷油嘴、柴油滤芯、传动轴,还有船底防腐漆。”
「收到。正在为宿主筛选最优商品。」 淘小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。
「已为您匹配:七十年代最高工艺标准“东风”12马力船用柴油机维修大礼包。内含:高强度合金活塞环x4,精密喷油嘴x4,高效柴油滤芯x2,特种钢材传动轴x1(已做旧处理,附带轻微锈迹,保证符合时代背景),万能船底防腐涂料x20公斤。总价:1800万界币。至尊会员七折优惠后,实付:1260万界币。是否购买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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