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秋靠在一块覆满苍绿青苔的岩石上稍作休憩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升仙令。谷内残留的雾气带着湿冷的气息,沾在他汗湿的额发上凝成细小水珠,肩背处与石甲熊恶战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每一次深呼吸都牵扯着肌肉发酸。待胸腔的起伏渐渐平缓,手臂的沉重感稍有缓解,他才缓缓直起身,拍了拍沾着草屑与泥土的裤腿,迈步朝着迷雾谷外走去。那枚升仙令入手冰凉,边缘雕刻的云纹硌着掌心,其上所刻的古篆符文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,隐隐散发出一股温润的灵气,顺着指尖缓缓渗入经脉,驱散了大半疲惫。
他深知,这枚升仙令乃是踏入七玄门的敲门砖——从吴仁药庐的生死逃亡,到黑松山的妖兽围堵,再到迷雾谷与石甲熊的殊死搏杀,所有的隐忍与拼杀,都是为了这一刻。只要持有此令,自己便能摆脱“五灵根废柴”的标签,如愿成为一名外门弟子,真正踏上梦寐以求的修仙之路。想到此处,沈砚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,眼底迸发出希冀的光芒,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,连踩过落叶的沙沙声都透着几分雀跃,仿佛前方的山路已不再崎岖。
然而,就在他即将踏出迷雾谷边界——那道雾气陡然稀薄、能望见谷外天光的山口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这声音杂乱却带着诡异的同步,如同密集的鼓点砸在寂静的山谷中,格外突兀刺耳。沈砚秋心中猛地一紧,如同被冰水浇透,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砍柴刀刀柄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身体瞬间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,急忙转身望去。
只见锦衣少年周昊正领着五名修士如疾风般朝他疾驰而来。这五名修士皆身着统一的灰布劲装,腰间挂着黄铜令牌,令牌上刻着模糊的“散修联盟”字样。他们手中分别握着长刀、短斧、铁剑与钢叉,刀刃在残存的雾气中泛着森冷的寒光,周身散发着凝实的灵气波动——最低的也是炼气二层巅峰,其中两人更是达到了炼气三层,步伐沉稳有力,显然是常年组队搏杀的老手,绝非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。
“沈砚秋,把升仙令交出来!”周昊一边飞奔,一边怒声吼道,额角青筋因极致的愤怒而暴起,声音沙哑如同破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他锦缎长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脸上满是狰狞,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让人毫不怀疑他对沈砚秋的恨意已深入骨髓,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。
沈砚秋心中暗自惊讶不已,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昊竟如此睚眦必报,不仅没放弃,还花重金请来这么多实力不俗的帮手。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升仙令,令牌的冰凉与掌心的冷汗交织在一起,符文间涌动的灵气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,波动愈发明显。想到自己为这枚令牌付出的一切,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不甘与愤怒所取代,一股不屈的斗志从心底升腾而起,直冲胸腔。
他瞪大眼睛,死死地盯着周昊,双脚分开与肩同宽,砍柴刀微微下垂却蓄势待发,冷冷地说道:“升仙令是我从石甲熊眼皮底下拼着性命抢来的,你们想要,就凭真本事来抢!”他的声音虽然不大,却掷地有声,周身的灵气因情绪激荡而微微波动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周昊见状,冷哼一声,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不知死活的东西!给我上!”随着他猛地挥手,那五个修士如饿虎扑食一般,立刻朝沈砚秋冲了上去。持长刀者主攻下盘,刀锋贴着地面扫来,带起细碎的泥土;握短斧者猛攻上身,斧影重重;持铁剑与钢叉的修士则从两侧包抄,瞬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包围圈,将沈砚秋紧紧困在中间,封死了他所有退路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。
沈砚秋心知肚明,以一敌五,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。但他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,反而激发起了内心深处的斗志。他深吸一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,迅速运转起《青元秘要》,丹田内的灵气如同沸腾的泉水般涌动,顺着经脉快速流转——灵气在手腕处凝聚成淡淡的白光,在脚踝处形成轻盈的气旋,将全身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。
刹那间,他手中的砍柴刀闪烁着森寒的光,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。面对修士们铺天盖地的攻击,他挥舞着砍柴刀,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,“叮叮当当”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。他辗转腾挪,凭借着《罗烟步》的灵动,时而侧身避开长刀横扫,时而弯腰躲过短斧劈砍,时而踮脚跃起避开钢叉穿刺,如疾风骤雨般地抵挡着五个修士的猛烈围攻。
然而,对方毕竟人多势众,而且个个都实力不俗。持铁剑的修士抓住他闪避的间隙,一剑划破了他的左臂,鲜血瞬间涌出,染红了粗布衣袖;握短斧的修士趁机劈来,沈砚秋匆忙格挡,震得他虎口发麻,砍柴刀险些脱手。尽管沈砚秋拼尽全力,却还是渐渐有些力不从心,伤口处的刺痛如同火烧般蔓延开来,每挥舞一次砍柴刀都牵动着伤口,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,视线也因体力消耗而微微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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