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宫前殿的广场上,晨雾尚未散尽,玄色轻甲的侍卫们已列队站立,却远无往日的整齐 —— 有人斜倚着长矛打哈欠,甲胄的系带松松垮垮;有人靴底沾着泥污,显然是从酒馆赶来;还有两个侍卫凑在角落低声说笑,手里竟还攥着半壶未喝完的果酒。
寒浞身着贴身侍卫队长的制式玄甲,肩甲上新增的玄鸟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,手中握着那枚沉甸甸的青铜令牌,缓步走上广场中央的高台。他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目光如炬地扫过队列,从东到西,从南到北,每一个散漫的身影、每一处违规的细节,都被他记在心里。
队列渐渐安静下来,那些打哈欠的、说笑的侍卫,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地站直身体,悄悄藏起了手中的酒壶。寒浞这才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晨雾的力量:“自今日起,王宫侍卫队施行新规章,我念,你们记,有一句错漏,便重罚!”
他抬手示意身后的小李展开兽皮规章,一字一句念道:
“第一条:执勤时严禁饮酒、擅离岗位,违者杖责二十,屡犯者逐出侍卫队;
第二条:每日辰时准时集合晨练,练不完三个时辰不得解散,体能不达标者,扣除当月半份俸禄;
第三条:设立‘功勋簿’,凡在护驾、抓贼、巡查中立功者,赏青铜贝币,优先晋升;凡玩忽职守、包庇他人者,与犯错者同罪。”
规章刚念完,队列中便传来一声嗤笑:“什么破规矩!以前侍卫队哪有这么多破事?一个乡野来的小子,也敢在王宫定规矩?”
说话的是侍卫周虎,身材高壮,是武罗的远房表亲,之前在围猎时曾跟着赵虎故意拖延布防,此刻见寒浞要整顿侍卫队,便想带头挑衅。他站在队列前排,双手抱胸,眼神轻蔑地看着高台上的寒浞,显然没把这个 “新官” 放在眼里。
广场瞬间死寂,所有侍卫的目光都集中在周虎和寒浞身上 —— 有人等着看寒浞出丑,有人则替他捏了把汗,毕竟周虎背后有武罗撑腰,得罪他,无异于得罪武罗。
寒浞没有动怒,只是缓缓走下高台,一步步走到周虎面前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:“你说,我的规矩是‘破规矩’?”
周虎梗着脖子,嚣张道:“就是!以前王侍卫长在的时候,咱们执勤喝口酒怎么了?晨练想练就练,不想练就歇着,哪像你这么多破事!我看你就是想夺权,故意折腾咱们!”
“放肆!” 寒浞突然提高声音,青铜令牌 “啪” 地拍在周虎肩上,“王宫侍卫,护的是大王的安危,守的是王宫的规矩!你执勤饮酒、顶撞长官,已是两重罪,还敢污蔑我‘夺权’,你是想替武将军谋逆吗?”
“谋逆” 二字一出,周虎脸色瞬间惨白,他再嚣张,也不敢担这个罪名,连忙辩解:“我…… 我没说谋逆!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你说了不算。” 寒浞转头对小李道,“按规章,执勤饮酒杖责二十,顶撞长官再加二十,总共四十杖,打完后,逐出侍卫队,永不录用!”
小李早有准备,立刻带着两个亲信侍卫上前,架住还想挣扎的周虎。周虎又喊又骂,直呼 “武将军不会放过你们”,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—— 刚才寒浞那句 “谋逆”,已把周虎的挑衅上升到了 “对大王不忠” 的层面,谁要是帮他,就是跟 “不忠” 挂钩,没人愿意冒这个险。
刑杖落在周虎身上,沉闷的 “砰砰” 声在广场上回荡,周虎的惨叫声越来越弱,最后只能趴在地上哼哼。四十杖打完,他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,小李让人把他拖起来,扔到广场外:“滚出王宫,再敢靠近,以刺客论处!”
寒浞重新走上高台,目光扫过队列,声音依旧平静,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还有人觉得我的规矩不合理吗?还有人想替周虎说话吗?”
队列中鸦雀无声,所有侍卫都低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 —— 他们亲眼看到了寒浞的狠辣,也明白了这个新队长不是软柿子,再敢挑衅,只会落得和周虎一样的下场。
寒浞见状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我知道,你们中有人跟着武将军、伯将军多年,习惯了以前的日子。但我要告诉你们,王宫侍卫队,不是某个人的私兵,是大王的卫队!只要你们守规矩、肯出力,不管你出身平民还是贵族,我都一视同仁,有功必赏;但谁要是敢玩忽职守、勾结外人,就算你背后有天大的靠山,我也绝不姑息!”
说完,他抬手点了三个人的名字:“小李、王石、陈青,你们三人,在围猎时护驾积极,巡查时也从不懈怠,从今日起,升为小队长,各带二十名侍卫,负责王宫东、西、北三门的巡查,明日起上任。”
被点到名的三人又惊又喜,连忙出列跪地:“末将谢队长提拔!定当遵守规章,不负队长所托!”
这三人都是平民出身,之前在侍卫队里一直被贵族出身的侍卫排挤,此刻被寒浞提拔为小队长,心中满是感激,看向寒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忠诚。其他平民侍卫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—— 他们终于看到了晋升的希望,不再是只能被贵族子弟压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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