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墨关掉主屏上最后一行数据流,指尖在桌沿轻敲两下。终端静了,房间里只剩风扇低转的声音。她没动,盯着空中悬浮的“星核能量已满”提示看了三秒,然后调出近三年粉丝社群的关键词归档。
屏幕刷新,词云图铺开。“星芽”占据中心位置,周围密集环绕着“想要”“收藏”“周边”“实物”等词汇。一条时间轴同步弹出,显示这类表达从电影上映后开始上升,游戏更新完成后出现陡增。她把图缩小,叠上表情包使用统计——影视播出期间,“星芽流泪”“星芽充电”两个表情的转发量增长470%。再切到游戏消费记录,“外观定制”类中,星芽皮肤的购买率占非功能道具的38%,是第二名的两倍多。
她截图保存,新建会议邀请,收件人只填了一个名字:陈舟。
十分钟后,会议室门锁闭合,监控自动关闭。苏墨点开投影,三组数据链并列呈现。陈舟坐定,双手交叠放在桌上,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图表。
“你打算做周边?”他先开口。
“不是打算。”她说,“是必须做。”
陈舟没接话。他知道苏墨不会无端启动闭门会议。但他也清楚,公司目前资源全压在游戏长线运营和影视版权结算上。突然抽调人力去做实体产品,风险不小。
“现在推周边,逻辑在哪?”他问。
“热度够了。”苏墨指着第一组数据,“表情包、同人画、玩家自制小物,全平台相关帖文破百万。这不是零散行为,是集体诉求。”
“可线上喜欢,不代表愿意花钱买实物。”陈舟说,“我们没有供应链经验,也没有渠道布局。贸然进入,成本高,试错代价大。”
“所以第一步不做量产。”她切换页面,展示两个方向:“一是星芽玩偶,限定款,小批量生产;二是生活用品,文具、水杯、服饰,用IP元素做设计延伸。轻投入,快验证。”
陈舟皱眉。“哪怕这样,也需要设计、打样、法务授权、质检……至少抽调五人跨部门协作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墨点头,“但我更知道,现在不做,就晚了。”
她调出系统界面,底部一行字清晰可见:“星核能量积累完成,可解锁现实落地推演。”这是IP影响力达到质变节点的标志。过去三年,她靠系统评估设定潜力,预测传播路径。现在,它能给出技术转化方案——前提是,她得先提出明确需求。
“系统能帮我们找到最适合的生产合作方,也能模拟不同产品的市场反应。”她说,“但前提是,我们得先迈出这一步。”
陈舟沉默几秒。“你是担心,错过窗口期?”
“不只是窗口。”她说,“是意义变了。《星骸建筑师》不再只是小说或电影。它成了很多人心里的一种寄托。学生写作文用星芽当例子,老人每天登录游戏照顾虚拟宠物……这些不是消费行为,是情感连接。”
她停顿一下。“一个能抱在手里的星芽,比十次宣传都管用。它让‘共生’这个概念,从故事里走出来,变成可以触摸的东西。”
陈舟低头翻看数据。自发创作内容的数量、用户留存曲线、社会讨论扩散路径……每一项都在指向同一个结论:IP已经超出娱乐范畴。
“风险呢?”他抬头,“高明远那边一直盯着我们的动向。一旦我们公开做周边,他可能立刻跟进,低价冲量,毁掉市场。”
“所以他不能知道。”苏墨说,“这次不走常规流程。设计不外包,生产找系统推荐的小型智能工厂,限量发售,全程加密物流。前期只做测试,不碰大规模渠道。”
“那团队怎么办?”
“我来主导。”她说,“设计部分我自己做初稿,你协调法务和财务支持。等模型跑通,再考虑扩大。”
陈舟看着她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苏墨本职是作家,后来被迫学会管理、决策、应对资本博弈。现在,她连产品设计都要亲自上手。
“你有把握?”他问。
“没有。”她答得直接,“但我知道方向对。玩家不想只看故事,他们想参与。而周边,是最直接的参与方式。”
她关掉数据页,调出星芽的原始设定图:银白机身,淡蓝光眼,尾部微微发亮。“这不是商品开发,是世界观延伸。我们要做的,不是卖东西,是把那个世界的一部分,带到现实中来。”
陈舟终于点头。“好。我配合。”
他打开记事本,写下三条执行原则:小规模、高情感附加值、核心控制权不放。然后问:“第一个产品,确定是星芽玩偶?”
“是。”她说,“它是IP的情感锚点。只要它立住了,其他都能带起来。”
“生活用品呢?选哪些品类?”
“先做三类:笔记本、帆布包、保温杯。都是日常高频使用物品,适合植入设计元素。不做复杂工艺,重点在符号传递。”
陈舟记下,又问:“命名有想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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