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提学道王大人昨夜派人送来的回信。”
“王大人说了,今年府试,朝廷有意‘正本清源’,重书法,重法度,重贴经。”
慕容珣看着儿子,意味深长地笑了:“他已经答应我了。府试的时候,会在‘书法’和‘生僻字’上,设下重重关卡。”
“只要赵晏在卷面上有一点瑕疵,只要他有一个字写得不规范,有一个典故用得不精准……”
“王大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,以‘学风不严’、‘基础不牢’为由,将他的卷子……黜落!”
“到时候,就算是沈烈带着兵把贡院围了,他也说不出半个‘不’字!因为这是‘学问’,是‘规矩’,是文官的事,轮不到他一个武夫插嘴!”
慕容飞听得心花怒放,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。
“爹!高!实在是高!”慕容飞激动地搓着手,“这叫‘釜底抽薪’!这叫‘兵不血刃’!只要他府试落榜,他那个‘神童’的光环就碎了!到时候,我看沈红缨还怎么护着一个废物!”
“没错。”慕容珣点了点头,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,“所以,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。回到书院,要装作一副‘痛改前非、潜心向学’的样子。别去招惹赵晏,甚至……在面上还要对他客气点。”
“让所有人都以为,咱们慕容家怕了沈家,退让了。”
“这就叫——示敌以弱,骄兵必败。”
慕容珣眼中寒光一闪:“等到府试放榜那天,我要让他在最高处,摔得粉身碎骨!”
“孩儿明白!孩儿这就回去闭门读书!绝不给爹惹祸!”
慕容飞重重地磕了个头,眼中闪烁着恶毒而期待的光芒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月后,赵晏在考场外痛哭流涕,而他金榜题名、高高在上的场景。
……
白鹿书院,听竹小院。
这几日,小院里安静得有些过分。
自从沈红缨大闹一场,把周通扔进水缸之后,整个书院的风向彻底变了。
那些平日里跟在慕容飞屁股后面的跟班们,现在见了赵晏和陆文渊,就像耗子见了猫,恨不得贴着墙根走。
周通更是直接请了长病假,据说回家养那个被水缸磕破的脑袋去了,实际上是谁都知道,他是没脸再在书院待下去了。
而最让人意外的是慕容飞。
这位不可一世的慕容公子,销假回来后,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他在“修业斋”里遇到了赵晏,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,反而略带僵硬地拱了拱手,侧身让路,嘴里还假惺惺地说了句“赵兄请”。
这诡异的一幕,看得陆文渊直起鸡皮疙瘩。
“赵弟,这…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回到小院,陆文渊一脸惊恐地关上门,“慕容飞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,竟然给咱们让路?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?还是……他又在憋什么更坏的大招?”
赵晏正坐在窗前,手里拿着那本《孙子兵法》,闻言只是淡淡一笑。
“陆兄,你没听过那句话吗?‘将欲取之,必先予之’。”
赵晏放下书,目光清冷地看着窗外那片翠绿的竹林。
“沈家的‘势’,确实震慑住了他们。慕容知府是个老狐狸,他知道现在硬碰硬对他没好处。”
“所以,他们选择了‘退’。”
“退?”陆文渊不解,“难道他们真的认输了?”
“不。”赵晏摇了摇头,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,“这是‘战术后撤’。”
“他们把伸出来的爪子收回去了,是因为他们要把所有的力气,都集中在最后那一击上。”
赵晏转过头,看着陆文渊,眼神中透着一股看穿一切的通透。
“盘外招虽然没了,但‘盘内招’……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接下来的两个月,才是真正的生死局。”
“因为在考场上,沈红缨的鞭子抽不进去,沈家的兵马也冲不进去。”
“那里,是慕容家的主场。”
陆文渊听得心中一紧:“那……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赵晏站起身,走到书架前,从最顶层取下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盒。
那是他从清河县带来的,装着父亲赵文彬当年手抄的所有经义注解,以及那本被翻烂了的《馆阁体书法字帖》。
“怎么办?”
赵晏打开木盒,拿出一支秃了的毛笔,在手中转了转。
“既然他们想在‘规矩’里玩死我。”
“那我就用他们的‘规矩’……”
“赢给他们看。”
赵晏的眼中,燃起了一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热的火焰。
那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属于强者的、绝对的自信。
“陆兄,从今天起,闭门谢客。”
“我们要开始……真正的‘特训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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