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展生产: 鼓励流民归乡,贷给种子农具,兴修水利。对云南重要的铜矿、银矿,派兵保护,恢复开采,以充军饷。
局面初步稳定,但更大的波澜,随着两匹来自不同方向的快马,几乎同时抵达昆明。
一匹来自川南,带来了刘文秀的回信。信中,刘文秀语气委婉,对李定国“不得已而为之”表示“理解”,对孙可望“咎由自取”表示“痛心”,重申自己“唯以抗清为念,愿与安西王同心戮力,共保西南”,但对其邀请“共商大计”则语焉不详,只表示“川南军务繁忙,不便离营”,并隐约提及“孙可望虽去,其旧部犹在,王爷宜加安抚”云云。态度暧昧,持重观望的意图明显。
另一匹,则是八百里加急,来自南京!永历朝廷在接到李定国和沐天波的联名奏报后,反应神速!钦差不再是侍郎级别,而是派出了重量级的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万元吉亲自持节前来!诏书中,永历监国朱常沅对李定国“忠勇盖世,剿除国贼”的功绩给予了极高评价,晋封李定国为晋王(一字王,地位更尊),仍总统云贵军务,并赐丹书铁券,世袭罔替!对沐天波等有功人员亦各有封赏。然而,诏书也委婉提出,希望晋王能“遣子入京,陪伴监国左右,以慰圣心”,并“奏报云贵官员任免清单,以便朝廷稽核”。
“遣子入京”!这轻飘飘的四个字,如同一块巨石,投入刚刚平静的湖面。这是质子之议!是朝廷在给予极高荣誉和权位的同时,埋下的牵制之策!
消息传出,晋王府(已换牌匾)内,刚刚轻松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。靳统武等武将愤愤不平:“王爷刚立大功,朝廷便行此猜忌之举!岂不令人寒心!” 沐天波、王应龙等文官则沉吟不语,深知这是帝王心术,亦是无奈之举。
李定国手持那卷沉甸甸的诏书,凝视着“遣子入京”那几字,久久不语。他明白,这是朝廷的阳谋。接受,则自缚手脚;拒绝,则显心虚,必与朝廷产生裂痕。
“王爷,此事……”沐天波试探着问。
李定国抬起头,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,最终化为一声长叹,随即又坚定起来:“监国厚恩,封赏如此之重,孤……臣,感激涕零!至于遣子入京……”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臣之子年幼,恐失礼于君前。待其稍长,知礼义,必送入南京,侍奉监国!眼下云贵初定,百废待兴,清虏环伺,臣……还需犬子在身边,多加历练。”
一个拖字诀!既未明确拒绝,也未立即执行,留下了回旋余地。
万元吉在昆明受到了极高规格的接待,李定国做足了忠臣姿态。双方在觥筹交错间,进行着无声的博弈。朝廷需要李定国这柄利剑镇守西南,李定国也需要朝廷这面大旗凝聚人心。一种相互依存又相互提防的微妙平衡,在昆明悄然建立。
西南的鼎革已然完成,但新的波澜,已随着晋王的冠冕和“质子”的暗影,悄然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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