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园田居:镇国公后传
三司会审,风云突变
三日后,刑部大堂。
三司会审,主审官为刑部尚书李春芳,副审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、大理寺卿刘自强。张居正作为翰林院编修,奉旨参与审理,坐于旁听席。高拱虽未到场,但派了心腹太监冯保在旁监督。
堂下,赵天、戚继光、沈墨三人身着囚衣,跪于堂前。虽然身陷囹圄,但三人皆腰背挺直,神色坦然。
堂外围满了百姓和官员,都想看看这场震动朝野的大案如何了结。
“带人犯!”李春芳一拍惊堂木。
赵天等人被带上堂。李春芳先审戚继光:“戚继光,你身为靖海水师提督,深受国恩,为何通敌卖国,与倭寇勾结?”
戚继光昂首道:“大人,末将从未通敌。那些所谓书信,是伪造的;那些金银,是栽赃的。末将愿与伪造者对质!”
葛守礼冷笑:“证据确凿,还敢狡辩?带证人!”
一个瘦小的文官被带上堂,正是礼部通译王明。他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。
“王明,这些书信,可是你翻译的?”葛守礼指着堂上的几封倭文书信。
“是……是下官翻译的。”王明低着头。
“内容可是与倭国商议军情,约定里应外合?”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
戚继光怒视王明:“王明!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要害我?!”
王明不敢看他,只是嗫嚅道:“戚将军……下官只是如实翻译……”
张居正忽然开口:“王明,这些书信,你是何时翻译的?”
王明一愣:“是……是半月前,都察院送来的。”
“当时还有谁在场?”
“只有下官一人。”
“也就是说,无人证明这些书信的内容,就是你翻译的内容?”张居正追问。
王明脸色发白:“这……下官岂敢作假?”
张居正不再问,转向李春芳:“李大人,可否让下官看看这些书信的原件?”
李春芳示意衙役将书信递给张居正。张居正仔细观看,忽然道:“这些书信的纸张,是倭国特产的‘杉原纸’,但墨迹……却是江南的‘松烟墨’。倭国书信,为何用我大明的墨?”
堂上一片哗然。葛守礼脸色一变:“这……或许是倭国购买了我大明的墨。”
“但墨迹很新,不像是存放多年的书信。”张居正将书信递给李春芳,“李大人请看,这墨迹的渗透程度,最多不超过三个月。而戚将军与倭国往来,至少应该是两年前的事吧?”
戚继光立即道:“末将最后一次与倭国接触,是三年前东海之战时。之后便再无往来!”
张居正点头:“所以,这些书信,很可能是近期伪造的。”
葛守礼急道:“即便如此,也只能证明书信可能是伪造的。但那些金银呢?那可是从戚继光府中搜出的!”
刘自强也道:“不错,价值五万两的金银珠宝,岂是小事?”
张居正不慌不忙:“可否请证人说说,这些金银是从戚府何处搜出的?当时情形如何?”
一个都察院的御史上前:“是从戚府书房的地砖下搜出的。当时戚继光在场,并未否认。”
戚继光怒道:“我根本不知道地砖下有东西!是你们挖开地砖,硬说是我藏的!”
张居正又问:“搜府时,戚将军可被限制行动?”
“这……”御史迟疑,“戚将军被软禁在府中,但搜查时,他确实在书房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他亲眼看着你们挖开地砖,取出金银,却没有阻止?”张居正追问,“如果他真藏了这些赃物,看到你们挖地砖,岂会无动于衷?”
堂上再次哗然。这个疑点,确实说不通。
葛守礼脸色铁青:“张居正!你这是在为罪犯开脱!”
张居正拱手:“下官只是就事论事,查明真相。既然有疑点,就当查清。李大人,可否传当时参与搜查的兵士上堂,问问当时具体情况?”
李春芳点头:“传!”
几个兵士上堂,所述与御史大同小异。但张居正仔细询问细节,发现一个关键——地砖是完整的,没有任何挖动过的痕迹。
“也就是说,地砖从未被撬开过,那些金银是凭空出现在地砖下的?”张居正问。
兵士们面面相觑,不敢回答。
张居正转向李春芳:“李大人,这分明是有人趁戚将军被软禁,潜入书房,将金银藏于地砖下,然后诬陷于他!”
葛守礼拍案而起:“张居正!你血口喷人!谁有那么大本事,潜入堂堂靖海水师提督的府邸?”
“如果是奉命搜查的人呢?”张居正冷冷道,“搜查之前,戚府已被软禁数日。期间,任何人都有可能潜入。”
堂上一片寂静。这个推测,合情合理。
就在这时,堂外忽然传来喧哗声。一个锦衣卫校尉急匆匆闯进来:“报!卑职有要事禀报!”
冯保喝道:“大胆!公堂之上,岂容你擅闯!”
校尉跪地:“事关重大,卑职不得不报!卑职查到,那些金银珠宝,是三天前从‘四海钱庄’提出的!提款人……是高府管家高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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